ALIX非黑即白

『你不再是我的束缚,我的枷锁。』
非常开心的跳了蓝a坑。裘克我吹爆啊啊啊啊!

【杰裘】从一而终(3)

*私设的背景里裘克是幼年流落到伦敦的美国孩子,在当地孤儿院长大。杰克是英国贵族的小少爷,后来家境没落成为医生。
*第一次写互怼组有点找不到感觉。裘克性格简直卡死我。
*heheh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以上。能接受请↓


马戏团解散了。

杰克是从报纸上知道这个消息的。英伦日报的第一版依旧是某某明星和男友分手的绯闻笑谈亦或是什么公司董事无意义的发言内容,只有左下不起眼的小板块挨挨挤挤的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描述了发生在马戏团的火灾。看着那幅配图他不经意的微微蹙起了眉,仿佛能从黑白的场景中看出当日的惨状和那些流逝的生命。神使鬼差一般,他又将这条——实在是算不上新闻——启示看了一遍,唇边泛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个那个时候在他的手掌下痛苦呻/吟的青年,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头像火一样炽烈明艳的红发和饱含绝望的同色瞳孔如此鲜明的烙印在他脑中,让杰克无法像往日的病人一样轻易忘却。

“是你吗,小甜心?”

他将报纸随意的掷回桌上,轻轻啜饮着醇厚的咖啡。一旦纤薄的瓷杯遮住了他扬起的唇角,才发现他的眼底毫无笑意,像两口冬日里结冰的深井。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嘛。真是干脆利落,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裘克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论身处何地,只要一闭上眼,炽热的烈焰就从思维的各个角落奔涌而出,一大群全身焦黑的亡灵步步向他靠近,睁着大大的只剩眼白的眼睛。他甚至看得清那些死者面容模糊的脸上扭曲的神色,原本是嘴的黑洞竭力上扬时挤出的烟雾。

那是什么?裘克不确定的想到。那是,笑吗?
他们在笑?
他们在笑啊。

……笑。
他想起他的初衷也与笑有关。

紧抿的唇角,眼下狭长的血痕,仿佛鲜血凝铸的暗红瞳孔,孩子从小就是被排挤,被嘲笑的那一个。二十世纪的英国虽然经济空前繁荣昌盛,但确实是两极分化最为严重的一个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来就极为拮据的孤儿院里,裘克被集体孤立也就不足为奇了,倘论他全然不同于本地人的发色和瞳色。
异端就应该被消灭。他们说。
异端就应该……

异端——

成年人尚且不能忍受欺凌之苦,更何况孩童带着天真笑容的残忍?七岁的孩子孤独的抱膝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被羞辱的痛苦落在泥土里,汲取着负面情绪蛰伏,伺机等待生根发芽。有光从窄小的窗口照进来,却无法点亮那双带着阴郁恨意的眼眸。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十三岁的裘克比同龄人明显要矮小瘦弱一些。常年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极为苍白,那双眼睛却愈发亮的惊人,每当有人望入那片猩红的血海,总会为其中灼灼不灭的炽烈火焰不觉心惊。
这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怒火。一旦席卷而出,势必焚尽一切。

昔日孩童的身影在时间的轮盘里变得残缺,孤寂的红发少年渐渐初露端倪。

十三岁的夏天,是裘克印象里不可磨灭的一个节点。因为,他第一次被领养了。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都知道被领养后意味着什么。柔软的床铺,温热的饭菜,温言哝语的关怀。不必再为一块冷硬的面包大打出手,也不用担心冻死在巷角街头。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会轮上那个总是满脸阴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怪胎?
同年被领养的,还有另一个孩子。一个面容清秀可爱,眼中总是含着月牙般笑意的男孩。

裘克并不讨厌这个男孩。他是他充斥着暴力,苦楚,屈辱的童年里唯一的光。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随波逐流的欺负他,却耐心安慰他,鼓励他的人。他喜欢看到他脸上的笑,尽管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学不会同样的笑容。

被领养进入马戏团并没有为他本就灰暗的生命添上一抹亮色,恰恰相反,他迎来的是更大的不幸。
被作为哭泣小丑培养的他,和被作为微笑小丑培养的男孩。同样是孤儿院里出来的人,观众疯狂的为微笑小丑喝彩,却用嘲讽和厌恶的目光看着哭泣小丑。每每他看到那孩子脸上的笑,嫉妒如烈火般啃食他千疮百孔的心,又在黑暗的角落里渐渐扭曲成病态的执念。他不愿伤害这个一直护着他的伙伴,他已经退无可退,别无选择。

想要看到,更多的笑容。但他永远只能收获嘲笑和羞辱。

所以,当他手持长棍在舞台上出现,从脑后将那人击倒,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蹲下身握住那只漂亮的手,十指相扣的动作带着谲诡的缠绵,骨节断裂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惊恐的尖叫与愤怒的喝骂时,他只觉得、

好爽。

“我终究还是不能为大家带来欢笑,”他温柔而细致的抚摸着同伴英俊的脸颊,甚至贴心的将他染血的金发拂到一边。裘克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又渐渐转成哭泣似的呜咽。他把表演用的火箭绑在了微笑小丑的背后,点燃了引信。“但我可以为大家带来痛苦和恐惧。”

不能说不能理解不能体会的话,就让你也亲自尝试一下这种不是感情的感情好了。

火箭带着残破的躯体冲上马戏团的帐顶爆炸开来,烈焰迅速循着帆布蔓延至整个舞台。

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模糊成了浸过水的油画,纷纷杂杂的色块和光影扭曲在一起,直到鲜艳的红占据了视野的每一寸角落。

他记得他拖着那根还在滴血的长棍,挥舞着击倒周围一切可以活动的东西。激烈的反抗和温热的血落在他身上,脸上,但他只是毫不在乎的重复着挥劈的同一个动作。世界终于安静了。裘克方才意识到自己胸口处不知何时被砍出了一道巨大的刀伤,外翻的皮肉下肌腱隐约可见。
他这才如梦初醒。

冲出马戏团之后不久,伤口发炎伴随的高热就席卷了他的身体。勉勉强强从现场离开了一段距离,裘克几乎是扑倒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滚烫的肌肤贴伏冰冷的地面为他带来一丝舒爽的幻觉,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阴了一天的空气在此时终于泛起了几丝潮意,不多时开始下起了雨。

伤口上传来的剧痛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凉气的麻木。满天细密的雨丝映在他空茫无物的双眼里,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被水一冲又汇成地面上一股股淡樱色的溪流。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从容不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皮鞋鞋跟扣地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消失了。

是错觉吧?他……快要死了。
……就算不是,谁会来救他这样的人呢?裘克想要苦笑,却发现自己连勾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渗入肌理的寒意一阵重过一阵,冻的他脑子都有些不太清醒了起来。沉沉的睡意蚕食撕扯着还在缓慢转动的思维,而他终将陷入黑暗,永无醒日——

杰克是在回诊所的路上看到裘克的。
幽深狭长的巷子里,如火焰般明艳的身影静静的平躺在地上。红发被雨水打湿粘成一绺一绺的贴在他颊侧,更衬着那人脸色苍白。红色的小丑装几乎破碎成条勉强覆住重要部位,手足和躯干上均有被火烧伤的焦黑痕迹,但最严重的是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横贯了他的整个胸膛。若不是他胸前还有轻微的起伏,口鼻间也随着几不可闻的吐息均匀的呼出一缕缕白汽,杰克差点就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低下头,杰克面无表情的盯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人看了一会儿,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勾唇笑了。这个笑容和他以往的温和形象大相径庭,愉悦的甚至带了几分残忍的味道。他蹲下身将瘦削的青年打横抱起来,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说晚饭要吃些什么。

“你真走运,这里离我的诊所不远。”

“这样你就要欠我人情了哦,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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